第4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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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44.禮物
現在不過晚上八點鐘，時間尚早，溫竹清與蔣寧昭兩人沿著街邊行走，溜達消食。
兩側店鋪門前都掛滿彩燈，隨著晚風輕輕晃動，整條街道看起來流光溢彩，十分漂亮。
跟心儀的對象漫步其中，莫名有一種浪漫的感覺。溫竹清這般想著，就被一名梳著羊角辮，挎著花籃的女孩攔住了去路。
“哥哥，哥哥，買束花吧。”女孩兒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瞧著溫竹清，又飛快地瞄了一眼他身側的蔣寧昭，很快收回視線。
大概是懼怕於蔣寧昭的身高和氣場，女孩繼續盯著溫竹清，“哥哥，今天情人節，給……哥哥買束花吧。”她又朝蔣寧昭看了一眼。
看著女孩兒挎著的花籃中包裝精美的花束，再看看周圍擦肩而過抱著鮮花的情侶，溫竹清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，今天是情人節。
年前就聽劉媽說過年後就是情人節，他太過興奮與蔣寧昭的約會，完全忘了這件事。
溫竹清看了蔣寧昭一眼，從他眼中看到同樣的意外，顯然，他們都沒有關註過這件事。會約在今天吃飯，也是因為年初一和初二不太方便。
溫竹清正想說話，就見小姑娘偏過頭打了幾個噴嚏。
這樣冷的天，五六歲的小姑娘凍得鼻尖紅紅，溫竹清微擰了下眉，輕聲問：“你一個人？”
“不是，我跟爺爺奶奶一起來的。”女孩兒說著轉向不遠處的地攤，那裏的矮凳上坐著一對頭發花白的老人。
溫竹清只望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，他詢問了玫瑰花的價格，女孩說了一個數字，然後從花籃裏拿出一朵包裝精美的紅玫瑰。
溫竹清拿過手機掃了女孩脖子上的二維碼，笑道：“不是一束，我全要了。”
又補充道：“你的這個小花籃我也要了，你算一下價格。”
女孩睜大眼睛，像是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大方的客人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：“好的，哥哥你等我一下！”
女孩風一樣刮走了，很快又刮了回來，像是生怕遲了一點，這個客人就飛走了似的。她報了價格，溫竹清付過錢接過花籃，註意到裏面又多了幾多別的花，放在一起，很漂亮。
溫竹清跟蔣寧昭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後，女孩在他們身後大喊：“哥哥，祝你們白頭偕老。”
溫竹清腳下一崴，差點摔倒在地。他回過頭，就見女孩兒還在原地沖他們揮手，那笑容甜的人心都快化了。
這條街上大的游人非常多，聽到女孩的喊話紛紛看過來，眼神中帶著笑意和好奇，並無厭惡。
溫竹清心中感嘆，不愧是耽美小說生成的世界，大家都同性相戀如此寬容。
蔣寧昭也駐足回頭，轉回來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與溫竹清目光相接。
溫竹清的眼神澄澈而坦然，他解釋道：“我就是看天這樣冷，想著多買一些，讓兩位老人帶著孩子早點回去，沒有其他意思。”
蔣寧昭點點頭：“我知道。”他邁步向前，溫竹清稍稍落後幾步。
走出一段距離後，前方的蔣寧昭停下了腳步。
溫竹清快步跟上，蔣寧昭掃了一眼他手裏的花籃，很自然的伸手過來：“我幫你提著吧。”
“沒關系，不重。”溫竹清嘴上這麽說，手上卻利落地把花籃遞了過去。
蔣寧昭身上長款的格子外套，越發襯得他肩寬腿長，他的手中提著手工編織的花籃，籃中放著代表愛情的如血一般艷麗深紅的玫瑰。
夜晚繁華熱鬧的都市長街，燈影灼目。蔣寧昭帶著花行於其中，像是電影裏才會出現的畫面。
他的背影高大，英武，周身上下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接近的貴氣與冷感，同時因為那籃玫瑰，又多了一絲暧昧和溫情。
讓人忍不住好奇，這樣的男人，帶著花去趕赴一樣怎樣的約會。
光是想象就足夠旖旎，讓人忍不住狠狠心動。
溫竹清的唇角忍不住上揚，約飯約到情人節雖是意外，但這籃花卻是他有意購買的。他的心裏已經認定了蔣寧昭，既然未來他們會在一起，那這就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情人節。
雖說兩人現在的身份，只能稱之為朋友，但溫竹清不想日後回想起他們的第一個情人節少了一束花。
溫竹清腳步輕快，幾步追上蔣寧昭，同他並肩而行。
兩人一個氣質清貴，好似難以接近，一個面上帶笑，帶著幾分柔軟的病氣，走在一起，氣場意外的相合，尤其是蔣寧昭的手中還有一籃紅玫瑰。
與之擦肩而過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，眼神有欣賞有羨慕，俱是含著笑的。
在經過一家知名奢牌禮品店的時候，蔣寧昭腳步停了下來，溫竹清同他一道看去，不太清楚他看的是什麽，緊接著就見蔣寧昭走了進去。
導購見有新的客人上門，面帶微笑迎了上來，其中一人很自然的接過蔣寧昭手中的花籃放到桌上，笑道：“兩位先生，需要些什麽？”
蔣寧昭指了指展櫃：“這個拿給我看看。”
那是一枚胸針，造型別致又不失貴氣，在店內燈光的照耀下，散發著耀目的光彩。
跟蔣寧昭的氣質很搭。
雖然對蔣寧昭自己挑選佩飾的行為感到意外，溫竹清還是耐心的等在一旁。
導購小姐姐已經開始為蔣寧昭介紹那枚胸針，從設計到工藝再到材質，聽起來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。
溫竹清本想趁此機會到櫃臺前瞧一瞧，就見蔣寧昭從導購手中接過胸針，朝他走來。
“喜歡嗎？”
溫竹清聽見蔣寧昭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，他擡眼就迎上蔣寧昭漆黑的眼眸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，他覺得蔣寧昭此刻看他的眼神，很溫柔。
溫竹清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，直到蔣寧昭又問了一遍，他才點點頭，眼神仍有些茫然。
蔣寧昭將胸針交給導購，“麻煩幫我包起來。”
如此爽快的客人，自然是極受歡迎的，導購小姐姐應下後，又道：“先生要不要看看我們店裏的其他東西，袖扣，領結都是新上的款式。”
蔣寧昭走過去看了看，又選了一對袖扣，讓導購一並包起來。
在林老爺子的壽誕還有馮傑的聚會上，蔣寧昭就註意到溫竹清除了身上的正裝，並沒有其他配飾。
袖扣，胸針，這些裝飾品相當於女孩子的化妝品，是很能彰顯身份和品位的東西。
蔣寧昭覺得，溫竹清也應該有。他的容貌氣質本就出色，這些東西，能為他加分不少。
溫竹清的視線一直跟著蔣寧昭，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，覺得自己像是泡在蜜罐子裏。他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，輕聲問：“你這是，送我禮物？”
他控制再控制，上揚的語調還是難掩愉悅。
蔣寧昭像是被影響了，笑著說：“是，新年禮物。”
這兩件禮物加在一起，絕對不便宜，但這是蔣寧昭親自挑選的，今天又是情人節，溫竹清很想要，他也不是為難自己的人，既然想要，便收著。
“謝謝。”溫竹清說著，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，他覺得自己此刻笑的肯定很傻，也覺得自己好沒出息。
在他自己的世界，他是家裏的寶貝，從來不缺人送他禮物，可他覺得，那些禮物跟蔣寧昭送他的，是不同的。感覺不一樣，心情也不一樣。
溫竹清忍不住走到臺前，看導購準備包裝禮盒，他的指尖點在臺面上，去看那枚距離自己最近的袖扣，像是孩童在看著屬於自己的，心愛的糖果。
眼神清澈又單純。
蔣寧昭觀察著溫竹清的神色，此刻兩人間的氣氛實在輕快，他笑問：“看到袖扣，會想到糟心事嗎？”
溫竹清立刻明白蔣寧昭說的是什麽，笑著搖頭：“當然不會，那件事已經翻篇了。”
吳柳即將遠走國外，溫辰睿聲名臭了還惹上了周家，日子肯定不好過。
為惡者受到了懲罰，他也不會讓這些不重要的人占據他太多精力和心神。
溫竹清看著導購將袖扣封進禮盒，扭頭對蔣寧昭道：“吳柳當時說他的袖扣是母親送他的成人禮，很有意義，這是你送我的新年禮物，同樣也有意義。”
他看著蔣寧昭的眼睛，認真道：“我會很珍惜的。”
蔣寧昭微微一怔，奶奶曾說親手給朋友準備禮物，意義是不同的。此刻看著溫竹清開心的樣子，他才明白，奶奶說的原來是真的。
他的心臟有一種很充盈的感覺，很……快樂。
蔣寧昭嗯了聲，就聽溫竹清道：“不過既然是新年禮物，那麽禮尚往來，我也要送你一件。”
蔣寧昭心裏說，你已經送過了。不過他現在並沒有要告知溫竹清自己身份的意思，至於原因，大概……是有一點私心在裏面。
蔣寧昭想到自己與溫竹清在療養院的初遇，親眼看見溫竹清一挑三，暴打挑事找茬者，後來又看到溫竹清把溫辰睿踹進湖中。
溫辰睿的那次事件，蔣寧昭不太確定，溫竹清有沒有發現自己，畢竟後來他們在療養院再沒有見過。
可是很明顯，溫竹清在人前人後的時候，完全是兩幅面孔，他不會在人前表現出攻擊性的一面。
如果溫竹清知道自己跟奶奶的關系，知道他是那天看到他揍人的人，應該會感到尷尬吧。
為避免尷尬，溫竹清會不會遠遠地躲開自己？
蔣寧昭目前還不想看到那樣的畫面出現。
至於原因，他沒有深思，只是遵循本能，他不想讓溫竹清躲著自己。
這段時間的相處，蔣寧昭對溫竹清的性格有些了解，知道他是個很有主意的人，這樣的人同樣也有著驕傲和自尊，所以他沒有拒絕溫竹清送他禮物。
溫竹清送了蔣寧昭一條領帶和一枚領帶夾，他本還想再多挑幾件，被蔣寧昭攔住了。
“你要是實在在意價格，不如直接轉錢給我。”蔣寧昭的話音裏透著明顯的無奈。
溫竹清一想，確實，如果一味比對價格，禮物反倒成了負擔，他道：“那好，等明年我給你準備更貴重的新年禮物，你不能不收。”
今年才剛剛開始，就約好了下一年。
早了點，但讓人忍不住期待。
蔣寧昭唇角揚起一道清晰的弧度，語氣中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：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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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.禮物
現在不過晚上八點鐘，時間尚早，溫竹清與蔣寧昭兩人沿著街邊行走，溜達消食。
兩側店鋪門前都掛滿彩燈，隨著晚風輕輕晃動，整條街道看起來流光溢彩，十分漂亮。
跟心儀的對象漫步其中，莫名有一種浪漫的感覺。溫竹清這般想著，就被一名梳著羊角辮，挎著花籃的女孩攔住了去路。
“哥哥，哥哥，買束花吧。”女孩兒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瞧著溫竹清，又飛快地瞄了一眼他身側的蔣寧昭，很快收回視線。
大概是懼怕於蔣寧昭的身高和氣場，女孩繼續盯著溫竹清，“哥哥，今天情人節，給……哥哥買束花吧。”她又朝蔣寧昭看了一眼。
看著女孩兒挎著的花籃中包裝精美的花束，再看看周圍擦肩而過抱著鮮花的情侶，溫竹清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，今天是情人節。
年前就聽劉媽說過年後就是情人節，他太過興奮與蔣寧昭的約會，完全忘了這件事。
溫竹清看了蔣寧昭一眼，從他眼中看到同樣的意外，顯然，他們都沒有關註過這件事。會約在今天吃飯，也是因為年初一和初二不太方便。
溫竹清正想說話，就見小姑娘偏過頭打了幾個噴嚏。
這樣冷的天，五六歲的小姑娘凍得鼻尖紅紅，溫竹清微擰了下眉，輕聲問：“你一個人？”
“不是，我跟爺爺奶奶一起來的。”女孩兒說著轉向不遠處的地攤，那裏的矮凳上坐著一對頭發花白的老人。
溫竹清只望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，他詢問了玫瑰花的價格，女孩說了一個數字，然後從花籃裏拿出一朵包裝精美的紅玫瑰。
溫竹清拿過手機掃了女孩脖子上的二維碼，笑道：“不是一束，我全要了。”
又補充道：“你的這個小花籃我也要了，你算一下價格。”
女孩睜大眼睛，像是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大方的客人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：“好的，哥哥你等我一下！”
女孩風一樣刮走了，很快又刮了回來，像是生怕遲了一點，這個客人就飛走了似的。她報了價格，溫竹清付過錢接過花籃，註意到裏面又多了幾多別的花，放在一起，很漂亮。
溫竹清跟蔣寧昭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後，女孩在他們身後大喊：“哥哥，祝你們白頭偕老。”
溫竹清腳下一崴，差點摔倒在地。他回過頭，就見女孩兒還在原地沖他們揮手，那笑容甜的人心都快化了。
這條街上大的游人非常多，聽到女孩的喊話紛紛看過來，眼神中帶著笑意和好奇，並無厭惡。
溫竹清心中感嘆，不愧是耽美小說生成的世界，大家都同性相戀如此寬容。
蔣寧昭也駐足回頭，轉回來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與溫竹清目光相接。
溫竹清的眼神澄澈而坦然，他解釋道：“我就是看天這樣冷，想著多買一些，讓兩位老人帶著孩子早點回去，沒有其他意思。”
蔣寧昭點點頭：“我知道。”他邁步向前，溫竹清稍稍落後幾步。
走出一段距離後，前方的蔣寧昭停下了腳步。
溫竹清快步跟上，蔣寧昭掃了一眼他手裏的花籃，很自然的伸手過來：“我幫你提著吧。”
“沒關系，不重。”溫竹清嘴上這麽說，手上卻利落地把花籃遞了過去。
蔣寧昭身上長款的格子外套，越發襯得他肩寬腿長，他的手中提著手工編織的花籃，籃中放著代表愛情的如血一般艷麗深紅的玫瑰。
夜晚繁華熱鬧的都市長街，燈影灼目。蔣寧昭帶著花行於其中，像是電影裏才會出現的畫面。
他的背影高大，英武，周身上下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接近的貴氣與冷感，同時因為那籃玫瑰，又多了一絲暧昧和溫情。
讓人忍不住好奇，這樣的男人，帶著花去趕赴一樣怎樣的約會。
光是想象就足夠旖旎，讓人忍不住狠狠心動。
溫竹清的唇角忍不住上揚，約飯約到情人節雖是意外，但這籃花卻是他有意購買的。他的心裏已經認定了蔣寧昭，既然未來他們會在一起，那這就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情人節。
雖說兩人現在的身份，只能稱之為朋友，但溫竹清不想日後回想起他們的第一個情人節少了一束花。
溫竹清腳步輕快，幾步追上蔣寧昭，同他並肩而行。
兩人一個氣質清貴，好似難以接近，一個面上帶笑，帶著幾分柔軟的病氣，走在一起，氣場意外的相合，尤其是蔣寧昭的手中還有一籃紅玫瑰。
與之擦肩而過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，眼神有欣賞有羨慕，俱是含著笑的。
在經過一家知名奢牌禮品店的時候，蔣寧昭腳步停了下來，溫竹清同他一道看去，不太清楚他看的是什麽，緊接著就見蔣寧昭走了進去。
導購見有新的客人上門，面帶微笑迎了上來，其中一人很自然的接過蔣寧昭手中的花籃放到桌上，笑道：“兩位先生，需要些什麽？”
蔣寧昭指了指展櫃：“這個拿給我看看。”
那是一枚胸針，造型別致又不失貴氣，在店內燈光的照耀下，散發著耀目的光彩。
跟蔣寧昭的氣質很搭。
雖然對蔣寧昭自己挑選佩飾的行為感到意外，溫竹清還是耐心的等在一旁。
導購小姐姐已經開始為蔣寧昭介紹那枚胸針，從設計到工藝再到材質，聽起來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。
溫竹清本想趁此機會到櫃臺前瞧一瞧，就見蔣寧昭從導購手中接過胸針，朝他走來。
“喜歡嗎？”
溫竹清聽見蔣寧昭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，他擡眼就迎上蔣寧昭漆黑的眼眸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，他覺得蔣寧昭此刻看他的眼神，很溫柔。
溫竹清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，直到蔣寧昭又問了一遍，他才點點頭，眼神仍有些茫然。
蔣寧昭將胸針交給導購，“麻煩幫我包起來。”
如此爽快的客人，自然是極受歡迎的，導購小姐姐應下後，又道：“先生要不要看看我們店裏的其他東西，袖扣，領結都是新上的款式。”
蔣寧昭走過去看了看，又選了一對袖扣，讓導購一並包起來。
在林老爺子的壽誕還有馮傑的聚會上，蔣寧昭就註意到溫竹清除了身上的正裝，並沒有其他配飾。
袖扣，胸針，這些裝飾品相當於女孩子的化妝品，是很能彰顯身份和品位的東西。
蔣寧昭覺得，溫竹清也應該有。他的容貌氣質本就出色，這些東西，能為他加分不少。
溫竹清的視線一直跟著蔣寧昭，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，覺得自己像是泡在蜜罐子裏。他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，輕聲問：“你這是，送我禮物？”
他控制再控制，上揚的語調還是難掩愉悅。
蔣寧昭像是被影響了，笑著說：“是，新年禮物。”
這兩件禮物加在一起，絕對不便宜，但這是蔣寧昭親自挑選的，今天又是情人節，溫竹清很想要，他也不是為難自己的人，既然想要，便收著。
“謝謝。”溫竹清說著，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，他覺得自己此刻笑的肯定很傻，也覺得自己好沒出息。
在他自己的世界，他是家裏的寶貝，從來不缺人送他禮物，可他覺得，那些禮物跟蔣寧昭送他的，是不同的。感覺不一樣，心情也不一樣。
溫竹清忍不住走到臺前，看導購準備包裝禮盒，他的指尖點在臺面上，去看那枚距離自己最近的袖扣，像是孩童在看著屬於自己的，心愛的糖果。
眼神清澈又單純。
蔣寧昭觀察著溫竹清的神色，此刻兩人間的氣氛實在輕快，他笑問：“看到袖扣，會想到糟心事嗎？”
溫竹清立刻明白蔣寧昭說的是什麽，笑著搖頭：“當然不會，那件事已經翻篇了。”
吳柳即將遠走國外，溫辰睿聲名臭了還惹上了周家，日子肯定不好過。
為惡者受到了懲罰，他也不會讓這些不重要的人占據他太多精力和心神。
溫竹清看著導購將袖扣封進禮盒，扭頭對蔣寧昭道：“吳柳當時說他的袖扣是母親送他的成人禮，很有意義，這是你送我的新年禮物，同樣也有意義。”
他看著蔣寧昭的眼睛，認真道：“我會很珍惜的。”
蔣寧昭微微一怔，奶奶曾說親手給朋友準備禮物，意義是不同的。此刻看著溫竹清開心的樣子，他才明白，奶奶說的原來是真的。
他的心臟有一種很充盈的感覺，很……快樂。
蔣寧昭嗯了聲，就聽溫竹清道：“不過既然是新年禮物，那麽禮尚往來，我也要送你一件。”
蔣寧昭心裏說，你已經送過了。不過他現在並沒有要告知溫竹清自己身份的意思，至於原因，大概……是有一點私心在裏面。
蔣寧昭想到自己與溫竹清在療養院的初遇，親眼看見溫竹清一挑三，暴打挑事找茬者，後來又看到溫竹清把溫辰睿踹進湖中。
溫辰睿的那次事件，蔣寧昭不太確定，溫竹清有沒有發現自己，畢竟後來他們在療養院再沒有見過。
可是很明顯，溫竹清在人前人後的時候，完全是兩幅面孔，他不會在人前表現出攻擊性的一面。
如果溫竹清知道自己跟奶奶的關系，知道他是那天看到他揍人的人，應該會感到尷尬吧。
為避免尷尬，溫竹清會不會遠遠地躲開自己？
蔣寧昭目前還不想看到那樣的畫面出現。
至於原因，他沒有深思，只是遵循本能，他不想讓溫竹清躲著自己。
這段時間的相處，蔣寧昭對溫竹清的性格有些了解，知道他是個很有主意的人，這樣的人同樣也有著驕傲和自尊，所以他沒有拒絕溫竹清送他禮物。
溫竹清送了蔣寧昭一條領帶和一枚領帶夾，他本還想再多挑幾件，被蔣寧昭攔住了。
“你要是實在在意價格，不如直接轉錢給我。”蔣寧昭的話音裏透著明顯的無奈。
溫竹清一想，確實，如果一味比對價格，禮物反倒成了負擔，他道：“那好，等明年我給你準備更貴重的新年禮物，你不能不收。”
今年才剛剛開始，就約好了下一年。
早了點，但讓人忍不住期待。
蔣寧昭唇角揚起一道清晰的弧度，語氣中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：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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